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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圍爐夜話》的智慧:第二一二篇

 二一二、靜者心不妄動,敬者心常惺惺

古之克孝者多矣,獨稱虞舜為大孝,蓋能為其難也;古之有才者眾矣,獨稱周公為美才,蓋能本於德也。



【註釋】

克孝:能夠盡孝道。

【譯文】

古來能夠盡孝道的人很多,然而獨獨稱虞舜為大孝之人,乃是因為他能在孝道上為人所難為之事。自古以來有才難的人很多,然而單單稱讚周公美才,乃是因為周公的才難以道德為根本。

【評語】

古人能盡孝道的固然不少,但像舜這般遭受種種陷害,仍能保持至孝之心的卻少之又少。舜的父親瞽是個瞎子,母親過世後,瞽續弦生了象,由於偏愛後妻之子,常常想要殺害舜。有一次,瞽要求舜前往穀倉修補,當舜在修補時,瞽竟趁機從下方縱火焚燒,舜只能倉皇逃生,奇蹟般地以斗笠自救。後來,瞽又要求舜去挖井,趁舜專注工作時,瞽與象合謀將井填實,幸好舜發現有預留出口,才能逃離險境。雖然遭受如此虐待,但舜仍然恪盡孝道,友愛兄弟,若換作是別人,恐怕早已因父不尊,而背井離家,難能保持如此完美的孝行,可見舜實為難得之楷模。

論及周公之美,只需看看周代禮樂制度、政治體系,無不出自周公的手筆,可謂後世才德難及。然而孔子卻說:「使驕且吝,則不足觀。」由此可見,周公最難能可貴的,正在於他的道德修養。大多數有才之人,一旦得意便目中無人,然而周公「一沐三握髮」、「一飯三吐哺」,卻絲毫不見驕奢之色。當武王身患重疾時,周公主動祓除衣冠,要以自己替代,最終果然換來武王康復。武王駕崩,年幼的成王即位,周公亦不畏流言,毫不放棄輔政的責任,待成王長大後,才毫無保留地將政權移交。周公不僅才德兼備,更能以謙逊、無private的態度為先,這才是孔子獨尊周公的真正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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